#架空,隨心所欲的四不像背景,含少量宮影
#親媽突然變態(認真.jpg),慎入
#受星生日快樂!(沒臉在標題打上飛雄生賀



00

天下名器,劍鞘也。



01

捷報破開戰火連天,軍功晉身的及川得以回首都喘息。

何奈戰場處處都是。朝他逼近的金褐髮色在豔陽下特別礙眼。

「及川前輩,恭喜你『終於』熬出頭了。」

「謝謝。」及川掛起微笑,「我會注意別為了『出風頭』而受傷。」他有意無意地瞟向宮侑因傷退下前線的手。

「呵呵,」宮侑不甚在意地活動已痊癒的手,爽朗的笑顏掩不住暗諷。「如果不是我受傷,哪輪得到次等的人上場。說起來,及川前輩還真該謝謝我。」


及川氣得牙癢——這場戰役確實是他頂替宮侑率領軍隊——,面上仍維持得體笑容。

「重要的是取得勝利,再說了,無能之人可不會全身而退。」

及川不否認在技術層面略遜宮侑一籌,但他的指揮、協調能力,以及謀略相當出色,上級對這點讚譽有加,也正是看中這點,才不思量派宮侑的雙胞胎前去替代。及川盯著宮侑,想起另一個喊他前輩的人。

同樣技巧絕佳,同樣鋒芒畢露,卻乖巧許多。至少不那麼欠揍。

思緒飄回年少時,那個總執著地追在身後纏著他傳授劍法的臭小鬼。他畏懼那與生俱來的天賦,畏懼一席之地被奪取,他始終未教授一招一式,僅在離開師門時,把用劍交給臭小鬼,約定若有一戰之時,必定擊得落花流水。

他以為不論天涯海角,影山都會追過來。

然而探聽到的消息,卻是影山所在的小隊集體逃兵,至今下落不明。

其中必有蹺蹊。

擁有力量、才能、貪戀勝利,比別人更具壓倒性,根本是為戰而生,全天下最不可能逃兵的人非影山莫屬。尤其,他難以言喻地極為肯定,影山不會失約。

及川恍神時,宮侑收起劍拔弩張的姿態,轉而聊起首都近年的變化。

及川心不在焉地聽過幾句,意欲找藉口告辭,宮侑突然換上一副玩味的神色。

「及川前輩不妨前去風月樓,一嚐天下名器的滋味。征戰那麼久,也該好好洩洩火了。」宮侑笑得曖昧,「不會讓你失望的。」

及川草率應對,鬆懈下來的他,滿腦子只想探尋臭小鬼的蹤跡。



02

戰火號角隨時可能吹響,及川壓下親回的念頭,遣人至東北家鄉打聽消息,甚至用盡手上人脈,依舊音訊全無。

直性情的人勸著,他要找的人,不是已死就是逃到國外,別再白費力氣。

他回,那傢伙不可能逃走,如果真有什麼萬一,他也要見到屍骨。

儘管他認為,頑強如影山不會是死神優先下手對象。但輕飄說出屍骨二字,仍沈重地壓在心上。

也有人問,影山之於他,是什麼人?

情同家人?義似至交?恩重如山?恨若死敵?

世上最引人牽掛,無非愛恨情仇。

及川沉吟。儘管將之視為必須擊敗的敵人,但從未設想置於死地。

或許曾經近於恨,恨影山身上有著他不具備的天賦,但岩泉的頭錘似光,驅散籠罩的昏暗。此後他越發坦然,不再執著自身沒有的東西,轉而挖掘探尋自身的優勢,將其發揚光大。

最後僅僅回答,只是個自大狂妄又不可愛的臭小鬼。

他第一次意識到,他的執著比起影山,不遑多讓。



03

戰間的喘息,似是彌補戰時緊繃至沒有餘裕另做他想,以致如今一呼一吸都縈繞在那人身上。實際上,他們相處的時間也不過一年半載,影山消失的時日,理應稀釋、淡化在時光之流,然而他總是不自覺地默念他的名。

飛雄、飛雄、飛雄……

意欲投入全副心思找尋,但總有難以推託之事。

立下的功勞越多,奉承、巴結也隨之攀升。結識權勢是鞏固的必須,交際應酬在所難免。

這段時日,有關天下名器的言論不斷入耳。他訝異奪下這番「盛名」的角色,竟非風姿綽約的美女,而是名之為鞘的俊男。

儘管好男色在這個時代並不為人避諱。

據說鞘的劍法極為出色,一個月公開舞劍兩次,劍光寒人徹骨的同時也熱人沸血,最終融為奔騰的慾望。

有言道:鞘受盡天下之劍,不負名器之聲。

下流些的傳聞,直言走後門更銷魂,只有親自體驗才能嚐出箇中滋味。

半是公事半是好奇,及川應下前往風月樓的邀約。

不料,踏破鐵鞋無覓處。

那抹他年少時濃得化不開的陰影,此時此刻站在台上,燈火聚焦。



04

早該想到的。

世間有幾人的劍法能譽為極為出色?只是不願多做聯想。

心高如飛雄,怎麼可能屈他人之下?然而事實擺在眼前,不由人否認。

不復當年圓潤稚氣,歲月將影山的臉龐刻得凌厲中帶著清緻,長開的四肢精實略顯單薄。

一襲輕薄白衣,腰繫玄帶,襟敞春光。

墨藍眼眸目空一切。

站定,單手持劍,鼓音落下,影山隨之起舞。

起初鼓聲長而悠遠,身如蝶翩飛;後鼓點轉急,軀若蛟龍翻騰;腕圜似戲鳳,劍穗迴旋;劍光如電如火,招招狂風暴雨,式式雷霆萬鈞,震得全場顫慄,血性沸騰。

不似舞劍,似武劍,更似鬥劍。

困獸猶鬥般。

飛雄,沒用的。憑那把未開鋒的劍,你能戰勝什麼?

重音敲下休止符,台上的人沒回敬一片掌聲,傲然下台。

及川不得不承認,影山儘管淪落仍使得一手好劍,刺得他心疼。



05

燈火搖曳,一室曖曖。

跪坐在身前的影山低眉垂眼,似溫順,實為目中無人。

理智上,及川打從心裡佩服風月樓樓主,將影山的特色發揮得淋漓盡致。

一個極為成功的商品。

舞劍時一身純白素衣,讓人想染上屬於自己顏色;接客時一襲紺色娟質和服,深藍的冷沉,讓人迫不及待想撕開外衣,逼出內裡熱烈狂亂的一面。

重中之重是征服感。

無論刀光劍影有多凌厲,終究只能任人褻玩。

他緩緩挑起影山的下巴,那雙深海般卻空洞的雙眸,四目交接時霎時捲起滔天巨浪,情緒爭先恐後地流傾。

「小飛雄好久不見,你『長大』了呢,很有精神地在當著『劍鞘』嘛。」

及川笑著,極盡諷刺之能事。



06

「抱歉,但是你活該。」

那是影山昏迷前聽見的最後一句話。再醒時,他已墜入萬劫不復的地獄。

金髮戴著黑框眼鏡的男人,用白紙黑字紅印告訴他,他的同伴已經將他賣給了風月樓。紙上載明的金額,比他這輩子的三餐,都吃心愛的咖喱豬肉加溫泉蛋還貴上許多。

當時他還沒意識到落入困境,第一時間焦急地詢問他那把不離身的劍的下落——那把及川給他的劍。渾然不知他的急切,已經成為要脅的籌碼。

「丟了。」樓主涼涼地說著,滿意地看著聽見這個回答後,拼命掙開身上繩索的影山。「騙你的。只要你肯在這裡好好工作,達到我滿意的程度,就還給你。」沒說的是,就算不肯,他有得是手段逼人首肯。

樓主命人拿出影山的劍。

「你的回答呢?」

近在咫尺的劍,影山咬牙說好。

涉世未深的他不知道,所謂的工作,是供人一夜風流。



07

到底做錯了什麼,同伴才會這樣出賣?

只是想早一點追上及川的腳步,但囿於團體制,要整體都出色才會被提拔,只有他一人優秀是不夠的。他要求同伴出招再快一點、劍風再凌厲一點、動作要到位、想要晉身就聽他的。

殊不知,同伴對他的不滿一點一滴的累積,終究滴水穿石。

「像你這麼心高氣傲的傢伙,身為你的同伴真辛苦。」樓主高高在上地說著,俯視雙手被反綁,迫跪在台階下的影山。「不給點教訓不行啊。」

樓主皮笑肉不笑地下令懲罰意圖逃跑的影山。旁人協力將影山握拳的指撐開,一針針戳著一指指脆弱的甲肉,綿密的痛不亞刀剜,疼得他想掙脫卻反被重重壓制,疼得他直抽氣,渾身顫抖。

然而不代表就此學乖。

他一而再,再而三的試圖逃跑。以他的身手,搭配天時地利,仍有機會逃脫。

每每敗在從樓主房間奪回劍。

面對桀傲不馴的影山,樓主終於找出最有用的懲戒。

命人折斷影山的手指,一根根地折。

「手指斷了,就算拿回劍,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吧?」

影山痛得血色盡失,樓主的話彷彿飄在空中,他費勁才聽清。

他想說,那把劍在身邊即是意義。但已疼到無力張嘴。

「這樣吧,聽說你嗜劍如命,如果你不再逃跑,就准許你有練劍的時間和空間。但是,假若有下次,就砍了你的手。反正只要後面能用,憑你的姿色,想必客人也不會太介意斷掌這點瑕疵。」

從此之後,成了一只困獸。


08

劍鞘的用途,在於保護刀刃。

「以後你的名字就是鞘。」

影山失去名字的那一天,從樓主手中取回他的劍鞘。

那把劍鞘成了心靈寄託,成了牽制手段。

成了最銳利的劍。



09

日復一日,接受各式待客之道的知識及調教。

隱密的快感從疼痛中吐絲,結成羅捕慾望的網。

身體變得不能自制,失控得令人害怕。

「是具很能取悅客人的身體。」樓主評價著。「這可是件值得高興的事。往後你的客人越多,存錢的速度越快,就能越早脫離這裡。」樓主強化先前影山詢問他何時能離開的說詞,隱去另一種可能性——贖身。

影山的表情從厭惡變成忍耐。

樓主推了推眼鏡,起初他以為影山是個棘手的傢伙,後來發現儘管態度不佳,但實際上是個笨蛋,單純得單蠢。自尊心高加上好勝心強,稍做煽動就主動跳入陷阱。認真的性格,即使是不喜歡的事也會盡力完成。

增值空間大,操作得宜可預見未來商機。

樓主盤算著初夜權,已經可以提上日程。



10

藉由公開舞劍炒熱場子,初夜權的得標價格,比預期來得多。

樓主告知初夜日期時,影山藏不住表情的臉,顯現逃跑意念攀到最高點。「逃走的話,那把劍你永遠都找不回來。」樓主威脅著。

只是一把劍而已,丟了就算了。

這樣的想法在腦中迴旋一次,就化為一隻箭矢。

猶記初入師門,他看見及川靈活的劍法,以為自己到了一個不得了的地方。後來才發現,厲害的是那個人,張揚卻不失內斂;美中透著力度;偏鋒走似正箭——令人目眩神迷。但他始終不懂,那個會笑著指導其他後輩的人,為什麼獨獨不肯教他一招一式。

他只能將及川使劍的身影刻入眼底,不知不覺銘上了心。

那一年相處的記憶是一本翻閱太多次的日記,紙張在歲月間膨脹,厚成生命中最重的書。

怎麼可能丟棄。那是及川前輩唯一給我的東西。

影山緊緊擁著懷中的劍鞘,萬箭穿成死心。



11

初夜當晚,影山忐忑難安,七上八下,死死地盯著地板。

「飛雄,好久不見。」

影山愣了一下,才想起來,他的名字是飛雄,不是鞘。他驚愕地抬起眼,辨認眼前一身颯爽軍裝,遲疑地喊出人名。

「宮前輩?」

「果然是飛雄啊,我沒認錯!」

宮侑語氣亢奮,像叼著球開心搖尾的狗,期待一場遊戲。宮侑和影山相識於全國性的劍道營隊,影山在風月樓初次亮相時,他懷疑怎麼會有長得如此相像之人,莫非和他一樣是雙胞胎?而且劍法如此犀利,怎麼會出現在歡場?基於種種疑問和好奇,他憑著少年得志和豐厚家底,成功標下初夜權。

「飛雄怎麼會在這裡?」宮侑問著,不敢置信當初被譽為天才的少年,居然淪落至此。

「宮前輩認識及川前輩嗎?」

兩個問句同時撞在一起,影山急於得到答案,完全沒理會宮侑的問句。

「及川?你說那個能力不怎樣,卻還是被派上戰場的及川?」宮侑嗤之以鼻。他剛因手傷從前線退下,本以為接替位置的人會是雙胞胎,沒想到半途殺出一個及川突然上位,奪走宮家能再更上一層的機會。

「及川前輩上戰場了?」影山來不及駁斥能力不怎樣的說詞,憂喜參半的關切脫口而出。「及川前輩他……」

「飛雄啊,」宮侑欺近影山,溫熱的氣息令影山打了個寒顫。「你知道我是來幹嘛的吧?」宮侑原本覺得就算什麼都不做,單純敘個舊也好,但是影山接二連三地提起眼中釘,十分令人不快。

宮侑用擒拿術架住想逃離的影山——讓擅長武術的宮侑得標,是樓主防範影山突然作亂的手段之一——,趁著影山尚未從腿骨被踢擊的疼痛中緩過來,一舉將人壓制在地。影山仍掙扎著,兩人滾成一團廝鬥,漸漸地,他開始使不上力氣。

兩人紊亂的氣息交纏。落居下風的影山渾身發熱,腰間繫帶鬆脫,敞露久不經曬的皮膚泛著紅潮,惹得宮侑也跟著口乾舌燥。宮侑舔唇,露出陰沉的笑說著:「讓我來好好教教你,在這種時候提到別的男人的名字,可是大忌。」

那晚,影山反抗的話語,全都成了模糊不清的呻吟。



TBC

構想來自和@啊郡聊了一下這張圖的背景設定, 然後靈感大神就來撞門了。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的起心動念把門戶都撞壞了,屋漏偏逢連夜雨,近期三次元不順到爆炸(苦笑)。
但是真的好喜歡名器梗啊!硬是把原本想寫該寫的都擱置了……

雖然親媽突然變態成媽媽桑,甚至是容嬤嬤(我有盡量淡寫了……),但我還是很愛很愛很愛小飛雄,尤其在很累的時候更有感了!謝謝古館老師創造了飛雄,謝謝飛雄成為我的精神支柱,親愛的生日快樂!希望還能和你一起渡過好多好多個生日~有空再補甜甜的上來!

 

至於下篇(應該不會突然出現中篇啦……),明天繼續努力!但其實我還沒想好該怎麼收尾……希望不會太失控orz沒寫過架空好忐忑啊啊啊……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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