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明天HQ only 在坂之下 10 或 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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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其實這章在本子內是還是 05 的內容
所以這章開頭接上一章的尾段,單看會比較突兀些,請見諒



大福跟著喵一聲。及川挑眉,大福首次在他超過三天沒回家,還會主動和他說話。心想,果然是怕寂寞的孩子,這次有影山陪伴,態度好轉很多。不料他的手還沒降落大福頭頂,就被咬了一口。

「嘶——」及川倒抽氣縮回手,看著手上的咬痕,碎唸一句:「大福你這壞孩子!」但心裡有幾分欣慰,大福生氣就代表他在牠心裡,佔有特殊位置。

「沒事吧?」影山緊張地拉過及川的手,沒見血才鬆口氣。

「大福沒真咬,警告而已。雖然還是會痛啦。」及川根據大福下嘴的力度,推測大福是真的生氣,這口比平常有所求的輕咬重多了。

影山執起及川的手,對著咬痕用力吹了吹。

「好些了嗎?」影山抬起頭,神色認真的詢問。

「呃、」及川有些錯亂,不太能理解影山的舉動。

「痛痛還沒飛走嗎?」影山微微皺眉,對著凹痕又多吹了幾口氣。

痛痛飛走了?不是吧,都二十幾歲的成年人了,居然還在信這一套?太愚蠢了!可惡——說疊字也太犯規了吧!及川內心嚎叫,對影山單純程度的認知又刷新一次。

「還沒,還是痛痛的。」及川刻意委屈巴巴地說著。影山又用力吹了幾口。

「這樣呢?」影山抬眼,看見及川搖頭,又低下頭繼續。再次抬頭,看見及川笑亮雙眼,才意識到及川整他,正要開口發作時,及川將手挪到他嘴前貼上,堵住話語。

「親一下就不痛了。謝謝小飛雄——」及川拖成波浪形狀的音波顯見愉悅,影山看及川開心,噘著嘴作罷。影山看了眼窗外,突然意識到現在應該很晚了,連忙望向手錶,已經深夜一點四十八分。

「我先回去了。」不慎滯留這麼久,他有點尷尬。

「電車都開走了,就住下來嘛。反正你明天也固定休假。」及川勸留,「可別跟我說你要跑著回去哦。」影山的確這麼打算,他想說這點距離不算什麼。及川又補上一句。「這麼晚了我會擔心。」影山才打消念頭。

「那就麻煩及川前輩了。」

「飛雄第一次在我家過夜,值得紀念啊。這次怎麼留這麼晚?」

「你說今天、」影山意識到已過午夜,立即改口,「昨天會回來,我就想等等看,結果不小心睡著了。」

「小笨蛋。」及川揉揉影山頭髮舒緩心中酸脹。一開始對他戒心極高的黑貓,逐漸鬆下警戒靠近,再到主動磨蹭甚至會等門,他已經按捺不住貓咪主動袒露脆弱軟肚的那一刻,彰顯信任與安心。「去洗澡吧,我拿睡衣給你。」

及川趁著影山洗澡時,概略整理客房才動身去主臥室洗澡。他帶著水汽步出浴室,僅下身穿著四角褲,草率將頭髮吹個半乾。巡視臥房和客廳,如預想中不見貓影,腳步挪往門縫洩光的客房,敲門三聲。

「我進去囉。」及川等待幾秒後推門而入,影山斜靠在床頭櫃發呆,大福貼在身旁。影山眼睛發直地盯著及川赤裸的上身,寬廣健壯的胸膛,線條劃分塊塊腹肌,雖然比不上專業運動員,但仍比影山預想得好太多。

「好看嗎?」及川促狹笑笑,順勢彎起二頭肌,十分得意特地壓榨時間,辛苦維持身材的努力沒白費。

影山的真心話是好看,但又不想在及川一臉張揚的神色前坦承,左右為難。他跳過回答,不服輸地回應,「那算什麼,我也有啊!」二話不說脫去上衣袒露身型。

雙眼發直的人變成及川。

影山骨架較一般雄壯的運動員窄小,體型因此不顯厚實。但鍛鍊出的肌肉勻稱精實,有俐落的美感,尤其頸下鎖骨突顯些微瘦感,胸前遇冷立起的乳粒特別招搖。影山絲毫沒注意到逗留在身的視線變得灼熱黏膩,問起及川來意。

「有事嗎?」

及川先是假裝探看書架上的影集轉移心思,影山突然脫衣的應對讓他差點把持不住,本末倒置地撲上。他深吸三口氣後爬上床。

「做什麼。」影山語尾下壓,不自覺地抓起被子掩蓋,往旁邊挪挪遠離及川,製造一點安全感。及川忍俊不住,心想到這時才有危機意識,不愧是遲鈍的笨蛋。

「睡覺啊。」及川理所當然的回答。

「你房間在隔壁。」

「但『我的貓』在這裡啊。」及川語帶雙重指涉,但手僅僅指向看起來不爽的大福。「好啦,說認真的,我有事要和你說。」及川收斂不正經,靠近影山時,中間的大福對他頻頻哈氣。及川無語地看向大福,只能暫先投降。

「先給我幾分鐘安撫大福。」及川想,待會大福待在房間也不太適合。一把抱起貓咪,放軟音調。「別生氣了嘛。」回應他是更大聲的哈氣,但沒有咬人和亮出爪子。及川帶著大福走出房間,影山聽見及川哄著:「之前已經報備過要出遠門,會找飛雄來陪你了,就不要那麼生氣了嘛。我有買你最喜歡的零食回來哦。」

及川拆零食討好大福,吃得差不多後又灑了點貓草,大福完全忘了自己還在生氣,毫無形象地在地上翻滾。及川趁機回書房,關上門以防大福等會又跑進來。

「要說什麼?」影山抓皺床單,及川步出房門後開始忐忑,他很少看到及川那麼認真的神色。及川跨步坐上床,這張床比不上他房間內的King Size,但容納兩個身高超過一百八十五公分的男性勉強可行。

「雖然你不想知道我怎麼想,但為了我們雙方都好,還是得說清楚講明白。」及川扳正身體,神色肅穆。

影山頓時口乾舌燥,感覺像對手的賽末點,我方剛接起一傳,及川準備將把重要一球傳給他,他卻手心發汗發冷,沒有十足把握攻下這分。

久違地感到害怕。

及川前輩似乎不論站在那裡,都會讓我感到害怕。影山遙遙想起,上一次站在球場上感到恐懼,是高一那年與青城的對決,也是眼前這個人造成。不對。他想,情況不一樣。在球場上他想超越及川,但現在他想要並行走在一起。

「嗯。」他擠出單音,抓起床單蜷拳,逞強生出信心與及川對視。然而及川一句話,就讓他深墜谷底。

「我們的關係『不適合現實』。」及川加重語氣,神情無比凝重。

都還沒試過,怎麼知道不適合?

影山急著想辯解,賽局彷彿接球過猛的一傳即將過網。他神經繃到最緊,拼盡全力守住對方將要直接扣來的猛力一球。突來得笑聲打斷他要吐口的話語。

「飛雄別這麼緊張,話還沒說完呢。」及川口頭寬慰,隱藏是惡趣味發作,故意吊著影山七上八下,因為影山一臉焦躁的模樣太有趣。

「那就快說啊!」影山滿臉不豫,像爐火啪地一聲噴出大火。

「我們的關係不適合現實,但也只有在現實才能實現。」及川覆上影山的手,遞來的掌溫讓影山覺得這一球及川高高跳起,原先佯裝要托球,轉瞬卻將球撥往無人守備之地,打平賽局。

「在現實中,我們會遇到很多挑戰,可能一輩子都不能光明正大的牽手,得不到親友的祝福,甚至招惹不相干的人側目與漫罵。最重要的是,一旦被發現,我們的前途極有可能毀於一旦。」

影山聽不懂一旦的意思,但推測得出事態嚴重。

「先告訴我,在這樣的條件下,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?」

「我很早就說過願意了!」加諸先前對話,影山有種被耍的惱怒。

「這麼重要的事,當然要做雙重確認才保險嘛。」儘管知道影山早已心意堅定,但此刻再確認才徹底安心。

及川這一個半月來思慮雜多,盡力考慮方方面面的問題,同時也參照許多例子。跳脫自己的思維,他才驚覺其實身處藝能界,多得是各種見不得光的關係,同性戀愛不過是冰山一角。通常只要不得罪人、擋人路,或是事情被捅到大眾面前,圈裡往往人情留一線,睜隻眼閉隻眼。

是他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思考。

他設想自己遇上最壞的情形,就是得賠上違約金。再一次體會到社會對同性戀愛的不公。明明不偷不搶,不吸毒不賭博不酗酒也不酒駕,沒有橫刀奪愛,沒有違背倫理道德,但一旦曝光,就是會被主流社會歸類為醜聞。不禁悲從中來。

他原本不覺得預想最壞情況有什麼不好,至少事情來臨時心裡有個底。卻疏忽想得太多陷得太深,也會綁手綁腳,裹足不前。

調整好心態,他仔細計算如果不慎弄到得賠違約金的程度,能從口袋裡拿出多少錢?進而重拾先前做過的理財規劃,再次拾起開源節流的方式。

影山的部份,他後來才想到,像影山這樣的天才是塊黃金,不僅閃閃發亮,還是走到哪國都能通用的貨幣。如果國家隊真的因歧視將影山從先發名單中剔除,吃虧得也不會是影山。他也和影山確認過,的確曾有國外的俱樂部向他拋出橄欖枝。最需要擔心的,大概就是影山那一口破英文。

最好和最壞都考慮在內,相加除二取中間值,仍落於風險區。他在這個區塊迷走許久,遲遲下不了決定。直到這次遠行前,大福又把收在櫃子中的獎狀翻倒在地。拾起獎狀翻看正面,玻璃被摔出裂痕。

他取出獎狀,細細摩挲自己的名字和最佳二傳手。

已經因為進入藝能界放棄喜愛的事,難道還要再一次放棄喜愛的人嗎?

不要,絕對不要。心剜一大塊肉的感覺太痛也太空,不想再經歷。

「所以,及川前輩要和我在一起。」影山鏗鏘有力地宣告,下錨似地使巨船停泊不再飄盪。

「是啊,從今以後,我就要和笨得要死,又可愛得要命的飛雄在一起了。」及川蹭近,雙手環上影山的頸,兩人額頭貼著額頭,鼻尖蹭著鼻尖。

影山也環上及川,他微微側臉錯開鼻子,閉起眼,主動吻上及川。不同於及川習慣從輕舔磨蹭的細細挑逗開始,他喜歡整個唇霸佔似地密合貼住,而後探出舌尖舔舐及川保養得滑嫩的唇瓣。

兩人舌尖在外互逗,一路追逐相纏滑入彼此嘴內互相推放,不斷切換角度舔弄敏感黏膜,擁抱失去衣物阻隔,緊密貼和的體溫漸漸升高,烘托一室曖昧。及川的吻逐漸斜上,對不上親吻的影山不解,正要出口的抱怨倏忽轉變成呻吟。

及川轉向舔吻他的耳朵,陌生的觸感竄起酥麻感流散四肢。

「嗯……不要弄耳朵。」影山閃躲,耳朵第一次接受舔觸,令他無所適從。

及川發現新大陸似地揉揉影山耳垂,噴灑耳廓的氣息惹得影山陣陣癢麻。「耳朵很敏感啊。」影山的反應和呻吟,讓他成就感十足。

「這個之前沒有教、嗯……過吧!」影山聲息不穩,混沌的腦袋無法思考為何今天的吻,和以往完全不同。熱烈的唇舌轉移耳朵又細細沿著輪廓向下滑落頸間,密集瑣碎的吻與舔弄帶來一波波麻感,逐漸習慣後從中生出舒服。

他懷疑及川落下的根本不是吻,而是火苗,燒得他身體隱隱發燙發軟。

「我們今天一起來學新東西吧。」及川聲線微啞,跨坐斜靠床頭櫃的影山身上。

「學什麼?」影山抬眼,看見及川白皙的臉頰浮泛一層薄紅與薄汗,在燈照下發亮,勾得他喉頭滾動,不由自主地又吻上去,比先前的吻多了一份難以言喻的追討。

及川離開吻腫的唇,用舌頭勾走牽起兩人嘴間的淫靡銀絲。

「學習如何用身體相愛哦。」

擱在影山肩頭的手摩挲鎖骨凹處,往下來到胸前,手指前端在乳暈打轉,逐漸旋入已立起的褐色顆粒。影山向後退,背部頂到硬實的木板無處可逃,他乏力地抓住及川的手,阻止過電似地觸感繼續擴散。

但沒有直接將人推開。內心騷動,期待接下來會發生的事。

「不舒服嗎?」及川停下動作,探看影山的反應。面對初次探索又全心對待的軀體,他即使情慾難耐也留了份謹慎。

「不是,可是很奇怪。」影山坦承,這種感覺比剛才適應的酥麻感又強了些,他有點難受,卻說不上是不舒服。

「那再觀察一下下,好嗎?」及川誘哄,引導影山直覺地應下好。及川繼續動作,影山也有樣學樣地摸上及川的胸前,發現及川沒有特別的表現。

「為什麼啊?」本來想以牙還牙的影山十分不服氣,他總感覺自己處於任人主宰的弱勢。

「還在坐學步車的人,就別妄想一下子能開跑車啦。」及川抓住影山的手親了一口,不忘調侃處男身份。他趁影山開口反駁前循循善誘:「每個人的敏感帶都不一樣。不是說了要學習如何用身體相愛嗎?飛雄一定也可以找出我覺得舒服的方式。」將影山的手帶上腰側,隱隱暗示「這裡」是個可行的地方。

影山模仿及川用指腹輕掃,來回撩騷腰際,及川微縮的反應讓他湧上成就感,手不斷地在及川上半身遊走,尋覓更多有感之處。影山的興致維持不到一分鐘,他的注意力被及川持續撫弄雙邊乳頭的刺激徹底分散,細碎的呻吟不受控地流洩。

感受滾在掌心的圓粒越發硬挺,及川想著,或許影山對球有絕佳的掌控力,這份天賜的靈巧,源頭就是敏感性極佳的身體。他抽開一邊的手換了唇舌上去,濕熱觸感舔撥乳尖的快感,逼得影山大聲喘叫。

「不、啊……要!住、手!」

及川聞言沒有停手,反倒變本加厲的吸吮甚至輕咬。那雙手緊攀及川的肩,不知是想把人推得更開還是拉得更近,但挺起的胸膛毋庸置疑地想要更多。急促的大聲喘息變得綿密悠轉,影山一手抓開及川揉弄的手,另一手壓上及川的後腦杓示意換邊。

「好舒服……」影山坦承最真實的感受。

「飛雄真貪心啊……溫柔一點啦。」及川的成就感遠遠多於抱怨,轉而將另一顆乳頭也弄得紅腫瑩亮,弄得影山完全習慣這般酥麻的刺激,順利轉化成近乎暈眩的快感。

手指劃過刀鑿般地腹肌來到下腹,及川褪下影山的褲子,影山見狀跟進。影山勃起的柱身前端洩出透明清液,及川用食指沾粘,晃到影山眼前用拇指輕觸食指,延展情慾翻湧的痕跡。

「飛雄果然覺得很舒服呢,都流汁了。」

「那是什麼?」

及川聳聳肩,「身體很性奮時才會有的東西喔。還有一種液體叫前列腺液,據說那個更舒服哦。」及川一邊擼動影山性器,一邊預先為後續進展鋪路。

「喔。」影山隨口應聲。心思放在目測及川的下半身,比他還要粗大一點,咬牙地不甘心,卻又更加口乾舌燥。手同樣撫上對方性器,又硬又熱,起初有些笨拙的套弄。同性之間更加了解彼此性器的舒爽點,影山也從及川的撫觸偷師,迅速掌握訣竅,惹得及川低喘連連。

影山得意笑笑,總算有扳回一城的痛快,及川性感的喘息讓他更加興奮。彼此難以自抑的聲息交混,如越燒越烈的乾柴發出嗶剝聲。

是該添加柴火了,再推進一波火勢。及川想。他已經有點想射,但今天志不在就此中止。他抽離手也挪開影山的手,戛然而止的快感和失去盈手充實讓影山蹙起眉頭。影山責怪地看了及川一眼,殊不知耽溺情潮的眉眼,將責怪渲染成含帶誘惑的渴求。及川吻了吻影山以示安撫,挪挪身體將膝蓋擠進影山雙腿間,手掌遊走大腿根部挑逗。

影山回應濃烈的吻,沒再抗議及川打斷堆疊的快感,他想多享受一點追逐快感的樂趣,不想那麼早就攀上頂端。雙腿無意識地敞開,環上及川厚實背部的雙手猛然一掐,雙腿收緊,隨後驚慌地脫離這個擁抱。

及川摸了他屁股中間的洞。

「那邊是拉——」

及川繼續親吻影山的唇阻止恐慌蔓延,不停變換角度挑逗,將人吻得腦袋變成一團漿糊,避免此刻說出敗興話語。他語帶喘息地解釋:「記得我之前說得前列腺嗎?在這裡面哦。」

「很髒。」影山用力皺眉,他對同性性愛毫無知識,下意識拒斥那個用來排泄的地方。

「我又不覺得髒。」及川騷刮影山鼻尖。「試試嘛——我想好好愛你,想進到你的身體裡面,這是同性的做愛方式哦。」及川低聲呢喃如纏綿情歌,磁性嗓音軟化影山的抗拒。

影山不再說話和動作,僵著身體無聲妥協。

「乖孩子。」及川送上一個輕輕啄吻,彎身從床下抽屜拿出潤滑劑和保險套,這是他在影山洗澡時預先放入,這些物品從影山上次來訪後,就一直備著。

影山看見及川將透明液體倒在手上,止不住好奇心。

「那是什麼?」

「潤滑劑。用這個會比較好進去。」

「喔。」影山緊繃身體,完全沒有餘裕思考,為什麼及川有的東西他也不缺,為什麼他非得是被進入的那個人。他忍著巨大羞恥任由及川打開他的腿,在腿間抹上溫涼液體,殊不知這份羞赧落入及川眼底,感覺可愛得要死。

感受手指在洞口畫圈,影山止不住縮起洞口自我防範。及川只能再次撫上影山半軟的性器分散注意力,等待鬆懈之時再嘗試。過了一會兒,及川如願以償地緩緩探入影山體內。

「唔……」影山雙手抓著床單,忍耐想闔腿的衝動,忍耐想將手指擠出去的衝動。

及川摸索著傳說中的前列腺,據言大多在第二指節會有一塊摸起來觸感不同的地方。他耐著性子摸索,告訴自己要冷靜。

從這邊開始,對他來說也是一知半解,僅有紙上談兵的世界。

其實內心遠不如面上來得游刃有餘,只是未經人事的影山已緊張至此,他不能再自亂陣腳。但額角接連沁出汗珠墜落,手微微顫抖,嘴唇緊抿不說話的神態,以及軟下的柱身,還是被影山發現異樣。

「很緊張嗎?」影山抬手擦拭及川額頭的汗水。

「才沒有哦。」及川拒絕承認事實。年長者、經驗者的自尊讓他拉不下臉。但他緊張的主要因素,是重視影山的第一次體驗。

「及川前輩也說了是學習,做不好沒關係。」影山寬慰,知道及川也很緊張讓他放鬆許多,希望及川壓力別太大。殊不知這般說法聽起來,就像直言告知「你做得不好」。

「臭、小、鬼!」及川氣悶。影山放鬆後,他的手指終於順利整根沒入,退出洞口時不死心地又往前上方摸索,終於摸到那個傳說中的小突起。他半欣喜半忐忑地按壓,影山悶哼出聲,雙腿併攏想阻擋及川繼續。

「感覺怎麼樣?」及川問,指頭在富彈性的內壁按壓幾下。

「酸酸脹脹的,我不喜歡。」影山想閃躲,但前是及川後是床頭櫃,挪動空間有限。

「是感覺很奇怪吧?剛剛摸乳頭時你也這麼覺得,但後來變得很舒服呢。」及川伸手撥弄仍昂揚的乳粒,「嗯……」影山逸出呻吟,直接證實及川的說法。也不再抗拒及川進出的手指。

穴口吞入第二根手指,時不時蹭過前列腺,酸脹感轉成一點點像是瀕臨射精前的快感,蹭得影山的性器再次硬起,叫聲漸大,腳趾微蜷,瞇起的眼眸顯得迷亂。及川受到鼓舞,下身也重新站起。
 

「飛雄摸摸我。」及川用下身蹭著影山,示意撫摸。及川在影山的套弄下沒入第三指進出。擴張做得足夠充分後,帶上保險套,敞開影山雙腳。「剛開始應該會痛,忍耐一下。真的很痛就喊停,我會停下來。」

「嗯。」影山應聲,洞口磨蹭的巨物讓他興奮和恐懼混雜,說不清哪種情緒更多。他感覺到龜頭頂開入口,撐脹得近乎撕裂的痛感讓他一時之間難以適應,倒抽一口氣。他沒有喊停,反倒說了另一種真實感受。

「好大好硬、好熱……」

「笨蛋!這時候就別撩火了!」

火上加油的評價,讓滿頭大汗的及川忍得更艱辛。隔著套子薄膜,依然能感受溼熱內徑包夾的舒爽感,讓他想一撞到底,大開大闔地抽插,但影山顯然需要時間習慣。心神全副放在用意志力緩緩推進,細緻觀察影山的反應,強迫自己別失控。

上翹性器推入,圓潤飽滿的龜頭比指腹來得大,更容易頂弄內壁小突起。緩進緩出之間,疼痛逐漸轉化為痛快,影山雙手環上及川頸間,喘息地喊著及川前輩,主動扭腰想要更多。

及川將影山的大腿壓到胸上加大角度,加快律動抽插,喉間溢出的低吼、呻吟及啪啪聲響迴盪,渲染一室濃密情意。及川沒有更換體位,他想盡可能地用眼睛,紀錄和影山之間的第一次,也仔細觀察影山的神色變化。

那張清俊的臉龐如帶刺仙人掌,從最初的抗拒轉化成豔麗紅玫瑰。耽溺性愛的玫瑰剝落一身刺,渴求更多親身愛撫,澆灌更盛麗姿態。

「不、要了……」無理快感逼得初體驗的影山近乎崩潰,沒有餘裕多關注及川。及川想和影山一起射,他停止動作俯下身和影山綿密親吻,延遲影山射精。不料沒多久,影山欲拒還迎,又主動推送自己的腰。

「嘴上說著不要,身體倒是挺誠實。」及川調侃。兩人擁抱著繼續律動幾十下,及川感受到影山的吟叫和喘息轉急,身體緊繃如弓弦,內壁急速收縮,夾得他也把持不住,雙雙射精——及川在影山射出後,退出性器拔掉保險套手動磨蹭,將液體噴在影山腹上。

影山嘴角掛著來不及吞嚥的津液在燈下閃亮,雙眼泛著薄霧迷離,臉色潮紅,整個人散發被好好疼愛過的美感。初次性事在及川的節制下算不上激烈,但強烈快感足以讓影山癱躺在床,腰腿乏力。緩了好一段時間,才坐起抽出床頭櫃的面紙,清理噴在腹上分不出你我的精液。

像極一隻饜足後理毛的貓。

「飛雄在性事方面也是天才啊,第一次就幹射。」及川說著,再次驗證這副軀體果然是天賜之物。他趴在影山身側,摩挲堅實的腹部。真好啊。他想著,心愛的黑貓在內對他徹底敞開心胸,在外對他敞開身體,袒露最私密的地方,充實感在心中如海潮大漲。

影山沒聽出話裡的揶揄,直白說著:「和及川前輩做愛很舒服。」他喜歡這種靠近得不分彼此的感覺。

「那當然啊,我可是及川前輩耶。」及川得意哼哼兩聲,收到影山的評語涵蓋很多面向——因為及川前輩技術很好所以舒服;因為喜歡所以舒服。喜歡又分心理上的和身體上的,前者毋庸置疑,後者及川直觀地感覺到他們性事合拍,親身實測上翹的性器用正面位,容易頂到前列腺是真的。

深夜兩人倦意翻湧,沒有起身沖澡,躺床小聊片刻,及川抱著影山入眠。隔天早上,及川被在隔音良好的門外叫了半宿的大福狠咬一口見血,新仇舊恨一起湧上的大福,硬是刻意冷落及川將近一週。





影山抓著一隻小黑貓入門。大福好奇蹭近,小貓一臉驚恐的掙扎。

「及川前輩,這隻貓你能收留嗎?」影山神色忐忑,「我在路上撿到的,他看起來很可憐。房東說不可以養貓。」自從和大福親近後抓到竅門,影山接近不怕人的貓咪成功率高很多,因此順利救出這隻差點被輪胎輾過的小貓。

及川接過狼狽的小貓,對上小貓尚未變色的虹膜,灰藍眼讓他看看小貓,又看看站在後面的大貓。兩相比對之下,他生出一股強烈悸動,預感緣份到了——就是這個時刻!

「等我一下。」他將小貓還給影山,回到主臥室拿出從一個月前,就在等候出場時機的絨盒放入口袋。

從確認在一起後,時間一晃就是三年。

三年間,他們並非一帆風順,甚至相隔兩地一年。

及川並非首次談戀愛,卻是第一次談長久得需要經營的戀愛。相處越發親密,也就更加容易顯露性格的缺失。心思彎繞複雜的及川,和直白單純的影山在觀念和溝通方式上,有諸多需要溝通磨合的地方。

然而忙碌的兩人發生爭執,卻總是用一個又一個濃烈的吻,和一場又一場激烈的身體交合直接快速地解決問題,言歸於好。直到一年後兩人大吵一架,如遇特大豪雨傾壓,原先堆疊的問題崩落坍方,阻絕前方去路。

及川率先提出彼此冷靜一段時間別聯絡的提議,影山同意後再次和及川聯繫,是傳訊告訴他被所屬企業隊選做海外交流的球員,為期一年。及川沒有阻攔,也沒有立場阻擋。他感覺得出這只是個告知,而非詢問。
 

他僅僅問了一句:「如果我們還在一起,你會去嗎?」

影山沒有正面回答,反問:「我們已經不在一起了嗎?」

及川撥了電話過去,很快被接聽。他們倆沒人先開口,長長的沉默只有此起彼落吸鼻子的聲音。直到有其他電話插播進來,及川哽咽一句:「祝你順風。」掛掉電話。調整聲音接起另一通。

那晚他想了很久很久,終於意識到崩塌的不僅是他們的關係,還有他的世界。他的家變得更加冷清,大福少了一位鏟屎官伺候,似乎也變得鬱鬱寡歡。他走到書房的床上呆坐,那張二傳手的獎狀已不藏放櫃中,而是明顯高掛大福勾不著的牆上。

想起最初在一起的決心,是不願因為藝人身份,再阻擋自己放棄喜愛的人事物,沒想到最大的考驗根本不是環境,而是心境。失去的感覺是剜痛,他很早就體驗過,沒想到終究得再次體會。劇烈的痛感和空落讓人神智昏瞶又越發清醒,驀然生出一股力量催他前行。

一回神,人已經按響影山家的門鈴。

影山開門後愣怔片刻,兩人對峙般地相望許久,及川喉嚨乾澀地擠出話語。

「我們還在一起,我等你回來。」

一句話,終於開始清除他們之間的泥土落石。

「好,請等我回來。」

影山允諾,緊緊抱住及川,用力得像是死也不放,及川以不相上下的力道回擁。

之後兩人把握相處的每分每秒直到影山出境。兩人身處異地,心的距離卻比過去幾個月更加親近。等到影山一年後歸國,一夜經歷幾番親密雲雨,隔天迎接的就是沈重的檢討,為了往後彼此的關係能輕巧飛翔。

儘管不是每一步都踩得踏實穩固,不是每一個腳印都無比清晰;或許步伐曾經凌亂不堪,或許步伐曾經裹足不前,但他們終究曾經一起走過那段跌宕起伏,寸步難行的道路。

現在,是時候了。

及川深吸一口氣,走到影山面前打開那只盒子,裡面立著一枚閃耀鑽戒。

他原先想精心策劃一場盛大的求婚,送上各種心意,雖然可以設想影山皺著眉頭嫌棄浪費錢,絲毫沒有感動的神態。但設想這個過程讓他十分開心,感覺一步步往穩定長久的關係切實前行。

此時轉念一想,平凡恬淡的日子才是生活的主旋律。

而且用膝蓋思考都知道,如果事後告訴影山他原先預計的花費,可以換算成兩人一起去吃幾頓好吃的消息,他很肯定影山聽到這件事會雙眼放光。

擇日不如撞日。

儘管求婚這件事放在內心已久,此刻突然發生,他仍措手不及。事關重大,平時用於工作和待人處事的靈活腦袋半停擺,此刻只能獻上老套卻不出錯的說詞。

「飛雄,你願意成為我的家人嗎?這樣就可以帶著小貓一起搬過來住哦。」彆扭地前段說得隨意,後段說得認真,刻意本末倒置掩蓋內心忐忑。


當天,及川發了一則貼文。

(照片:及川的大手覆在小黑貓的手上)

謝謝你願意成為我的家人。#一起攜手把路走長走遠



公開版結局Fin


寫到這邊,兩人的世界已交合(也交合♂了)

覺得停在這邊也不錯,就當成公開版的Fin

但理想如標題是重合,所以這個故事還會往下走

關窗三天後的此時,大概是終於脫離極限趕稿的痛苦

開始對這個故事萬般不捨……真希望這是個永不結束的故事

雖然劇情張力可能沒前幾本那麼強,但是我目前最喜歡的一個故事

希望你們也會喜歡

 

謝謝你們陪我走過寫這個故事的煎熬

全文六萬六千多字,也是我目前寫過最長的故事

結局+番外大概還有八千五百字

明天HQ only結束後,我再來看看代理的資訊

再次謝謝大家,我們下次見~(揮揮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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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云深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