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短篇練手感,同居設定
#衍生自跑跑年初寄給我的賀年卡小段子→原梗

兩封制式信件下,壓著一張明信片。

影山將卡紙抽出翻到背面,除了收件地址與收件人外,沒有隻字片語。他蹙著眉,將手上的長方形紙張轉回正面。

弧形海岸線內水色映紫,遠處八拱橋連上小島,島後雲層透著晨曦光輝破出靜夜,渲染一片朝霞。含帶生命力的景色讓影山為之一震,隨後才試圖從上搜索更多訊息。

影山走進家門,一路上將手上的明信片翻來覆去,仍一無所獲。隨手將另外兩封信拋到桌上,沒先卸下側背包就轉往廚房,將信拿給及川。

「有你的信。」

「哇啊──」在廚房忙碌的及川被嚇了一跳。「你回來為什麼沒出聲啊?」

「啊,忘了......」影山方才心思全在不明所以的信件,連忙補上:「我回來了。」

「歡迎回來。你剛剛說了什麼?」

「有你的信。

「先放著,我等等看。」及川瞟了一眼就回頭繼續炒菜,過幾秒後發現影山沒有離開,還一臉若有所思的神色。

「想什麼?難道信怎麼了?」

「信上面什麼都沒寫,也沒有說是誰寄來的。」

及川隨口應了聲。他逢年過節總會收到眾多親友的賀卡,平時也常收到親友外出遊玩,特地寄來分享風景與心情的明信片。影山手上那張明信片是大學好友寄來的,意思是「與你分享美景,不需言語。」因此除了必要訊息外不落一字。

及川轉頭,對影山投以疑惑的神色。他不太明白,為何影山一副在意的模樣。而且影山一向不過問他的私人信件,即使是明信片這樣缺乏隱蔽性的信件,也從來沒有擅動。

「有什麼問題嗎?」

「那個,」纖長手指不自覺緊揪背帶,「是寫給及川前輩的情書?」

「啊?」及川手滑將青菜炒出鍋邊,完全跟不上影山的腦迴路。

「不是嗎?只有聰明人才看得見之類的。」

及川沉默片刻,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。

年少時在交往初期,他寫了一封信交給影山,影山拆信發現紙面全白,滿臉都是被整的不悅。

「我有寫字唷,只有聰明人才看得見,小飛雄太笨了,去找人幫忙吧。」

那封信是用檸檬汁寫成的隱型信,用火烤過才會顯現字跡。及川滿心期盼影山看到內容的反應,但盼到的回音只有簡單兩個字。

燒了。

「燒了?你居然燒了!飛雄你怎麼可以這樣糟蹋我的心意!」即使影山一再道歉,及川還是不能接受精心的策劃落得這一下場。

影山止不了及川的碎念,愧疚感逐漸轉為不耐煩。「我也想知道內容啊!才會不小心拿得離火太近燒掉,我只看到一個『是』,其他都沒看到。如果不是及川前輩把信弄得那麼麻煩,才不會發生這種事!」

「哈?怪我囉?」

影山的指責變成火上加油,而且那一副「燒了就燒了,不然你還想怎樣?」的神態惹得及川更加不爽。最後他扯著下眼瞼做鬼臉,「哼,小飛雄你會後悔的!那可是及川大神寫給你的情書!」

後來不論影山怎麼追問,他的回應一概是:「小飛雄果然是笨蛋──大笨蛋!你就後悔吧!才不要告訴你!」

想起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,及川扶額。

但時隔已久,影山還將這件事擱在心上,及川止不住開心。

「是啊,只有聰明人才看得見,所以笨蛋飛雄看不見。有人寫情書給及川前輩,小飛雄吃醋了?」

「有什麼好吃醋的。」影山不甘示弱的回答,拒絕承認有些在意,「及川前輩已經是我的了!」

「幸運的臭小鬼,口氣這麼大。」及川扯了扯影山的臉皮。

影山一邊閃躲一邊問著:「當時及川前輩到底在信裡寫了什麼?」

「都說了,才不要告訴你!誰讓你把信燒了!」

那封信,及川只寫了七個字。

──小飛雄是大笨蛋。

根本就只是幼稚的惡作劇而已。
又不痛快影山當時回話的神態,才會硬扯那是情書。

影山眼底的星光隨著又被拒絕而消退,及川忽然有些於心不忍,畢竟「情書」這東西,從一開始就沒有實質存在過。

他側身親了一口被他捏紅的臉頰。

「飛雄,你會知道的。」

「你不說我怎麼知道!」

影山擰著臉,一副凶惡的模樣。

「乖,你會知道的唷。先去洗澡吧。」及川對這個話題不再多語,逕自推著影山到浴室門前。再次回到廚房後,飯菜香中縈繞著愉悅的小調。

飛雄,你會知道的。

不同於年少的幼稚虛構
情書的內容,我會用一輩子慢慢說給你聽。



END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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