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今天是いい及影の日!
#出自同居三十題,但恐怖片劇情全部吃光!

隨手關掉廚房的燈,比往常還要廣泛的黑暗讓影山疑惑──客廳的燈應該亮著,不該這麼暗。難道是燈突然壞了?摸黑走回客廳,發現唯一的光源來自電視螢幕,他皺眉打開電燈,抱怨著:「都說過多少次了,看電視不要關燈,很傷眼睛。」

「我很久沒這麼做了。」及川一臉無辜,自從同居後一再被提醒,他連在黑暗中滑手機的壞習慣也一併改掉。「但是看恐怖片就是要關燈才有氣氛嘛,還是說小飛雄會怕?害怕也沒關係,可靠的及川前輩就坐在你身邊唷。」

及川俏皮的眨眼,影山克制著不要將手中的盤子砸過去。

「誰會怕啊!倒是及川前輩會怕的話,我也坐在你旁邊。」影山不甘示弱的回嘴。

「那就把燈關上,久久一次這麼做不會怎樣啦。」

「好吧,今天例外。」影山妥協熄燈,他的確是很久沒抓到及川前輩關燈看影片。

把水果放到桌上後,影山挨著及川坐下。及川操弄著播放選單,想著當初貼著坐總是被飛雄各種嫌棄──太近了、很熱、你會亂來──諸如此類,到現在會主動貼過來,習慣什麼的真是驚人啊。

兩個人在一起果然會潛移默化。

雖然最初要改變、養成習慣時不容易適應,磨合期間的摩擦也常點燃怒火,但總歸還是想一起過日子。縱使需要尋尋覓覓、跌跌撞撞、或退或進,才找到一個可以繼續走下去的方式,就算還沒找到一個完美的平衡點,但是相處模式已經成形,而來日方長,他們有時間繼續慢慢磨。

鼻尖突然傳來蘋果的香甜,他慣性的張嘴一口咬下,過大的形體難以入嘴。影山見狀湊近咬掉外露的蘋果,及川將剩餘的部分轉了個方向才順利吞入口。

「飛雄還是切的那麼大塊,會噎到啦。」

「沒讓你一口就吃下去!」

「飛雄親手切的水果當然要一口解決啊,才不枉費你這麼辛苦。」

影山白了及川一眼不想多做搭理,直接將注意力轉移到開播的影片。但過沒多久,影山用力扒開纏繞在他肩頸的雙手,忿忿說著:「是及川前輩說要看恐怖片,請你認真一點不要鬧!」

明明故事還在鋪陳的階段,沒有絲毫恐怖的氣息,但身旁的人卻一直叫著好可怕,還裝出要看不看的模樣,真的好煩啊……

「小飛雄好無情……及川前輩的心如玻璃般碎了一地。」

「那及川前輩趕緊去把玻璃掃一掃,還有記得裝強化玻璃比較耐用。」

「嗚……小飛雄學壞了。」

及川收回手不再干擾,對於戲弄到什麼程度會真的惹怒對方,他早已摸出分寸。其實他只是不甘心被忽視,倒不是真的害怕看恐怖片,雖然也曾經被嚇過幾次就是。

以前交往的對象,曾經有幾個約他到電影院看恐怖片,再以害怕之名行親近之實。為了保持形象,他練就出不過於專注電影內容,或是腦內吐槽不合理及有瑕疵的地方,如此一來就不容易受到驚嚇。

他總覺得看一部恐怖片就像談一段感情──只要別認真投入,就不會受到傷害。

反正只是一種娛樂罷了。

那些和他交往的人,是真心的還是只想找個擺飾,他心裡有數。前者他會試著去經營,但往往以失敗告終,畢竟排球佔去他太多時間,而他不願意割捨;後者則是好聚好散,彼此的心思打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要戀愛。

但飛雄不一樣。

只要是決定要做的事情,無論如何都會認真以對。

就連當時會開始交往,也是被那認真至極的態度一再追問才勉強答應。與其說是喜歡,不如說是為了避免麻煩,反正交往後還是可以用「我們不適合」來推拒。再加上,每次看到那個被拒絕後的受傷神色,總是讓他心慌到難以承受──事後他才明瞭,其實他比預想中的還要早喜歡上飛雄。

即使後來有好幾次產生「我們不適合」這樣的念頭,但他終究沒有說出口。或許、大概、可能,是捨不得去傷害這麼認真的一個人;也或許、大概、可能從來都沒真正的想甩開這個人──在北川第一時是那樣,在拒絕好幾次的交往請求也是那樣。

那些時段,他偶爾會在夜裡夢到飛雄不再追上來而驚醒。

如果不是種種的緣分和這麼認真的性格,或許不會到現在還在一起吧。

就算是看恐怖片這樣的小事也是全心投入。

認真到完全都不看我一眼啊,嘖。

及川看了電視一眼,畫面瀰漫著陰森詭譎的氣息,但是身旁的人不動如山,沒有以往和他一起看恐怖片的女孩們那樣的害怕,不被需要的感覺,挺沒意思。

從頭就沒認真看電影的及川,早已跟不上劇情,百般無聊之下開始胡思亂想──我到底為什麼會和這樣的人坐在這裡,在大半夜一起看恐怖片?飛雄總是過於認真又沒情趣,還常繃著臉部線條很嚴肅的模樣,腦袋除了排球外不怎麼好使等等明顯的缺點,為什麼我會喜歡這樣的人呢?

他想著想著就想起很久以前曾經問過的問題:

──小飛雄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呢?

──喜歡需要理由嗎?當我發現那是喜歡時,目光已經無法從及川前輩身上移開了。

兩相對照下,他突然有些懵懂的明白──喜歡不需要理由,不喜歡可以有很多理由,但這麼多缺點累積起來卻還是願意去包容和接受,那除了是喜歡就只能是愛了吧。

及川想弄得更明白些,但越發混沌的腦袋由不得他繼續思考。昏昏沉沉之際,胳膊突然被掐住,順勢掐死了好幾隻瞌睡蟲,他撐開眼皮看著身側的人,影山仍然專注在影片上,似乎完全沒發現自己的手下意識地尋求依靠。

緊握的力道鬆開後,及川伸出另一手,輕巧的引導影山的手往下滑到他的手掌貼合,他舒展五指鑽入影山的指縫扣住,但影山全然沒發現這樣的小動作,指尖全都懸在半空中沒有迎合。

唉,算了,反正被晾在一旁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,習慣就好。

及川自我安慰完,挪個好睡些的姿勢準備繼續入眠時,懸著的指間全部貼上他的手背,抓著他的手不知道是被嚇得發抖,還是用力得發顫,抓得他有些疼。但是掌心的溫熱一路攀升到心上,這種被需要的感覺,挺好的。

接連又被疼醒了幾次,但及川沒有移開交扣的十指。等到影片結束後,影山才發現身旁的人早已靠在他身上熟睡,慵懶的姿態和相依的安全感,讓他緊繃著的神經逐漸放鬆下來。

視線落到交合的手上,影山不快的想著:原來我剛剛下意識的抓著及川前輩嗎?這件事大概會拿來被嘲笑吧!可惡──說要看恐怖片的人居然睡著,太過分了。但側頭看著及川的睡顏,氣又消了大半。

關掉電視,影山縮回想喚醒及川的手,轉而拿起擱在椅邊的外套披在及川身上。他也將頭靠過去,不太想動。暗忖過個十分鐘,不、五分鐘就好,再叫醒及川前輩回房間睡。

時至深夜,及川搖醒也靠著他睡著的影山,牽著手雙雙迷迷糊糊的回到床上睡。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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