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寫完文太累決定當標題廢

#北一時期設定

 


接近排球部的晨練時間,此起彼落的道早聲打破了體育館一整夜的寧靜,正在對牆托球的及川,不斷趁著球托出後還沒彈回手上的時刻,分神看著入口有沒有那個總是纏著他的身影。

為什麼到現在還沒看到人?及川止不住納悶。

擁有天賦卻又拚勁過剩的後輩,總是比握有體育館鑰匙的他還要早到體育館,今天卻已經快逼近集合時間的底線,卻還不見人影。不死心的繼續往門口張望,卻只看見一年級的國見,一如往常的在集合時間的底線抵達體育館。

「前輩早。」國見和及川眼神撞個正著。

「早啊。」及川笑著回應,有幾分心不在焉。「小國見快去把東西放好,練習快開始了。」及川看到國見還站在原地打哈欠,提醒了一句。

「嗯。還有,影山今天請假,他感冒了。」

「什麼?不是說笨蛋不會感冒的嗎!而且那小鬼不是體弱的類型吧?怎麼突然就感冒了?」

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?是人都會生病。國見忍不住對前輩一連串的問題皺眉,但還是回答:「大概是昨天下雨,影山沒帶傘就淋雨回家才會感冒吧。」

「那還真是自找的活該啊,我再轉告教練影山請假。」及川收起球,愉快地哼起小曲。

「後輩生病請假,你的心情卻這麼好,幸災樂禍不好吧。」在旁耳聞全程的岩泉,看見友人的反應,突然讓他手癢想揍人。

「我沒有幸災樂禍啊!只是想到一整天都不會有人纏著我問發球訣竅,也不會有人在我發球時像偷窺狂那樣拼命盯著,就覺得愉快。今天的及川先生自由又自在!」

「影山沒你說的那麼不堪吧,倒是你總是在欺負他。」

每次後輩很認真的在求教時,得到的卻各種敷衍的回應,甚至發展到無傷大雅的動手動腳。即使如此,還是沒想過要放棄的後輩讓岩泉有幾分佩服,於是在有注意到時,總會盡量制止及川別欺負後輩。

「那是因為飛雄纏的人不是小岩啊!你被纏幾次就明白我的感受了!」

「還好吧,不就是像一隻小狗嗎?挺可愛的。」岩泉想起親戚家的幼犬,總是對人跟前跟後的渴望關注及愛玩,看見食物時眼神放光,倒是真的和影山看到及川發球時的目光類似。

「是啊!好可愛,可愛到死了程度──和小岩你的審美觀一樣都死了!」

集合的哨聲響起,及川和岩泉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。


第二天早上來開門的及川,依然沒有在門口看到後輩的身影。於是集合前的時間,又重複和昨天早上類似的行為。直到依舊姍姍來遲的國見,再次帶來影山還在發燒,今天請假的消息。

「飛雄該不會是想趁機翹掉練習和逃學吧!真是太不上進了!」及川嘴上唸著,心裡卻猜想著後輩的病情可能挺糟糕,不然依後輩對排球的偏執,應該不存在比排球更重要的事情。大概,是真的出不了家門才會請假。

搞什麼嘛,身體狀況弄到這麼差,果然是笨蛋啊!

及川托球出去的力道一時失控用力過猛,球彈回時急忙退了好幾步才接住球。

「這樣對你來說不是很好嗎?今天也是自由自在的及川先生。」

「是啊,超──級──自由自在呢!」

岩泉看著及川臉上依舊掛著笑容,但額角卻爆出青筋,覺得這傢伙真是麻煩。

第三天早上,及川依然沒在體育館門口看到那個身影。

「可惡,為什麼還是沒來啊!」

「看來你今天依然是自由自在的及川先生。」岩泉斜眼看了身旁終於壓不住煩燥的人。「感覺影山病得不輕啊,沒問題吧?」

「及川先生已經自由自在到無與倫比的地步了!飛雄肯定沒問題的!笨蛋能有什麼問題!」及川咬牙切齒的開了門,不久後又從國見那邊接到影山請假的消息。結束一整天的練習後,及川向教練要了隊上的通訊錄,記下影山家的地址。

大致上弄清路線後,及川想著去探病空手不太好,就在路上買了瓶運動飲料了表心意,才前往影山家。

及川站在影山家的門前,按下電鈴後,突然有些沒來由的忐忑。

應門的是一名長相秀致的女子,一頭長長的黑髮在左側的頸肩處束起,一派的溫柔婉約。雖然氣質不像,但相似的面容,讓及川第一時間就判斷出這是飛雄的母親。

「伯母您好,我是飛雄在球隊的隊長,飛雄已經三天沒來練球了,請問他好些了嗎?」及川欠身打招呼後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。

長期跟著父母去拜訪友人,讓他明白到憑藉自身的長相,只要維持好禮貌,再加上言行舉止分寸拿捏得宜,普遍來說長輩們對他都會有好感。登門拜訪這種行為,就像家常便飯一樣。

「啊!是及川前輩嗎?」女子掩嘴小小聲的驚呼一聲,對於有人特地來探望不太會拿捏人際相處的兒子感到訝異。而且,居然是親暱到直呼名字的關係。

「飛雄很常提到優秀的你呢。雖然還有點發燒,但和前兩天相比已經好多了,這孩子很少感冒,但每次感冒都需要休養好幾天。謝謝你的關心。」提到自己的孩子,女子自然而然的流露出關切與擔心。

「飛雄很常提到優秀的你。」這句話,讓及川心驚,以致直接忽視掉「優秀」這個詞。他不著痕跡的觀察,發現女子的微笑真誠又帶著暖意,才放下心來。看來,飛雄應該是沒有在家裡說平時被欺負的事──可能是連被欺負了都沒有察覺吧?

「啊,不好意思忘了自報姓名,我是及川徹。」及川輕拍自己的腦袋,想著果然還是因為緊張,以致基本禮儀上有所疏失。「請問,方便進去探望一下飛雄嗎?」

「請進。飛雄看到你來會很開心的。」女子引領及川進門,「半小時前我上去看過,飛雄現在應該還醒著。從樓梯上去的左側,就是飛雄的房間。我還在煮飯,就不跟著上去了。」

「您先去忙吧,不好意思打擾您了。」及川等到女子轉身回到廚房,逕自上樓時想著:雖然飛雄和伯母在氣質和性格都不太像,但那種真誠的眼神倒是如出一轍。

上樓後,左側的房門是敞開的,及川一眼就看到有個還站不太穩的傢伙,正在房間內托球。

及川沒有敲門就風風火火的衝進去,不顧後輩驚愕的眼神,就直接將球抄走。想大罵又顧慮到伯母在樓下,於是壓低聲音惡狠狠的說著,「你就是不好好休息,才會拖這麼多天還在生病!現在、立刻、馬上,給我去床上躺好!」

還沒弄清楚狀況的影山,立刻循著指令到床上躺好,僵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。

「笨蛋,被子蓋好啊!」及川放下球,用力抽出影山身下的藍色被子,攤開後往他身上蓋好,僅露出一顆圓圓的腦袋。

及川伸手探向影山的額頭,傳來的溫度比掌溫還高。「體溫還是偏高,吃藥了嗎?」

影山用力睜著雙瞳盯向及川不敢眨眼,深怕一眨眼人就會消失。

這個,是幻覺吧?及川前輩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?還有這種看起來好像是擔憂的表情,不可能出現在及川前輩臉上吧。

又做夢了。

影山已經記不清這三天在反覆昏沉之際,及川前輩的身影到底出現過多少次。大多都是夢到在球場上,他一次又一次的詢問及川前輩如何發球,卻一再得不到想要的回應,但又會看到前輩耐心的指導著其他人。

夢境裡夾雜著幾次前輩微微勾著嘴角出言指導他該如何發球,但他總是沒聽見前輩說了些什麼,卻直直盯著那張好看的面容,連醒後都可以很自然的在腦中勾勒出輪廓。第一次夢見這個場景轉醒,他湧上興奮感,一再提醒自己如果再夢到,一定要仔仔細細的去聽。

但再次夢到類似場景後,他依舊只盯著人看。

再後來,他討厭這個夢,遠遠勝於前輩指導其他人的夢。

前輩指導其他人的場景,在球場上是慣見的,但指導他這件事,卻隱隱約約的知道,可能永遠不會出現在現實中。

他從來不知道為什麼請求總是一再被拒絕,有時候會覺得及川前輩是討厭他的,有時卻也覺得那種感覺不太像是討厭。

總是摸不清及川前輩在想些什麼。

他只知道,追問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停止的。只要永無止境的追下去,或許有天就能得到想要的回答,也或許有天,及川前輩也會認真的指導他,認真的看著他。

即使認為又是場夢,影山還是忍不住伸出手,觸碰著及川的臉頰。指尖回傳柔軟又帶著彈性的微涼,讓他訝異。

原來,在夢裡的觸感,可以這麼真實嗎?影山想著,無意識的改以整個手掌貼住臉頰,捨不得挪開手。

「你好大的膽子,別以為生病就可以造反了!」及川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,但沒有揮開留置在臉上有些發燙的手。「眼睛睜那麼大是想當牛嗎?到底吃藥了沒?」用力捏著泛著潮紅的臉頰。

臉頰上襲來的疼痛,讓影山驚覺到這次不是夢,急忙收回手老實回答:「吃、吃了。」還不小心咬到舌頭。

「及川前輩怎麼會在這裡?」含糊沙啞又略帶鼻音,似乎要很用力才能說話的感覺,讓及川的怒氣持續奔騰,但是後輩大夢初醒的眼神綻放出的光彩和彎起的嘴角,一下子就讓他的態度不自覺的軟了下來。

但一想到這是因為淋雨才造成的,又立即沒了好氣。「不是都說笨蛋不會感冒嗎?身為笨蛋的飛雄居然感冒了,肯定是升級為大笨蛋才會感冒,所以我是來見識超級大笨蛋的!順便來看看笨蛋燒成白癡了沒。」

「……笨蛋和白癡有什麼不一樣?」及川稱呼他「笨蛋」的頻率,已經高到讓他習慣成自然,因此僅問了這個。平時及川用來稱呼他的詞中,笨蛋經常和白癡連著出現,他根本分不出其中的差異。

「才不告訴你!好了你閉嘴別再說話了!」

一定是因為那個破鑼嗓子太刺耳,才會覺得心裡特別不舒服,肯定是的。

及川從背包中拿出路上買的運動飲料,「給你的,我先擺在你床頭櫃上,記得加水稀釋,比例一比一,補充些電解質。還有,你的球我先沒收了,等你來練球時再還你。」

「不要……」一臉的不情願。

「嗯?」一臉淨是威脅的微笑,順手就將球塞入包中。滿意的看著後輩抖了一下就不再反抗。

及川仔細打量著影山的房間,灰色的牆,窗簾和床單、被子及枕頭都是藍色,透出沉穩冷硬的基調,讓人察覺不出房間的主人其實有股驚人的纏勁。除了堆放在角落的排球雜誌外,沒什麼雜物存在,書桌和地板都很乾淨,整體而言風格頗為簡潔。

「及川前輩……」

及川被沙啞飄忽的聲音拉回注意力,回頭看見躺在床上的人眼皮開始呈現半瞇的狀態。「早點……回家,被我傳染就……不好了。」啞黏的語音變得拖沓,藥效開始發作,影山覺得眼皮越來越沉,快要抵擋不了。

再加上,他不想要病好了之後,卻換及川前輩生病。
不想要到了球場之後,卻見不到及川前輩。

「身強體健的及川前輩和笨蛋不一樣,你快休息。」

「那就好……」

「快點好起來,隊上缺人撿球。」

影山在意識漸趨模糊時想著,大概是腦袋快燒壞了,才會覺得今天的及川前輩感覺不太一樣,好像有一點點的,溫柔……

及川默默看著影山打架的眼皮終於休戰閉起,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,睡不安穩的樣子。及川逡巡了房間一圈,找到了燈的開關在哪,正要挪步去關燈時,衣角突然被抓住。

「別走……」及川愣了一下,想著飛雄大概是惦記還躺在他包裡的排球。但接著傳入耳裡的是「及川前輩」。

揪住衣角的手越抓越緊,眉頭也隨著鎖緊。這些反應讓及川忍不住笑出聲,又連忙收住,就怕驚醒快睡著的人。

到底是誰剛才還在趕人來著?就算生病了,不在球場上,還不是一樣很纏人?而且這種帶著撒嬌意味的發言真是……及川腦中閃過「可愛」這個詞,但又覺得過於違和,否決這個想法後,僅默默認同生病的人容易撒嬌,看來是真的。

「我再待一下,你快睡,睡醒了病就好了。」及川低聲誘哄,輕輕移開擱在衣角的手,緩緩的盡量不出聲坐在地上趴在床邊,看著後輩的眉頭逐漸鬆開,似乎已經沉入睡眠。

呆坐放空好一段時間的及川突然小小聲說著:「快點好起來吧,你不在,感覺有點無聊啊。而且這副病懨懨的模樣,真讓人討厭──討厭死了。」

第一天球場上沒有後輩的身影,不再被糾纏讓他樂得輕鬆,卻在返家路途中,覺得生活好像少些什麼。

第二天練習依舊沒看到後輩的身影,只要有人靠近,他的腦中就自動響起:「及川前輩,請教我發球!」但一回頭,卻不是想像中的人。一股難以言喻的空虛感開始侵蝕他的思緒。

第三天又沒見到人,他幾乎是焦躁了一整天,而且還沒想清楚那股要來探病的慾念從何而來,他並不覺得和後輩間的關係,已經親密到需要做到這種事,但身體就是直接被情緒拉著做出反應。

但及川還是慶幸自己來了,雖然實際看見病著的人,比用想得還要火大,但是內心那份躁動再見面之後,被撫平了不少。

不知不覺也跟著沉入睡夢的及川,直到被影山的母親喚醒後,才發現他所謂的再待一下,居然一下子就過了一個多小時,最後還被留下來一同享用晚餐。

隔天,終於退燒和身體不那麼痠痛的影山,即使感冒離痊癒還有一大段距離,仍然帶著口罩現身球場。

他孤伶伶的坐在不容易被球擊中的角落休息,看著隊友們都投入練習,迴盪在體育館的擊球聲讓他幾乎快按耐不住騷動,卻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而不能參與。每當他抱著球想偷偷起身,就會看見及川前輩用眼刀殺過來。

他想不明白,即使現在的體力不足以支撐他參與練習,但幫忙撿個球還是可以的,但是他撿了幾顆球放回球籃後,就被及川前輩趕到角落休息,還命令他不准碰球,否則沒收的球就不還他了。

昨天明明說缺人撿球的,現在又不讓他幫忙,及川前輩真的好難懂啊……

出門前服下的藥開始發效,讓他的意識又開始昏沉,加上熟悉的擊球聲讓他覺得安心,不久後一切的聲音都離他而去。轉醒時,他發現身上多了一件尺寸比較大的外套,存有他很熟悉的洗衣精香味。

他嗅著那個味道,決定等等練習結束後,去問及川前輩是用哪個牌子的洗衣精。

END

後記:
排球第一篇字數破五千字的同人,雖然只是小破,但及川你贏過月島了!
(上一篇月影逼近五千)←自己很無聊的會注意這些細節XD
是時候該閉關停文了。但我一直放不下……唉。
一直對這三個月來的寫作狀態不滿意,希望不會有哪天突然發神經
就將所有的文給刪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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